柟岩🇬🇧

我在写什么鸡掰玩意儿

【米英】病入膏肓




改编自今天语文课上做的一篇罗杰姆的小说,看的时候喜欢极了。不许殴打作者,大家看着娱乐娱乐就好hhhhhh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
 
那时我到英国才一年,在一家整天坐在办公室电脑前的公司里做软件。

上司看起来有三十岁(事实上他比我还小四个月),满脸油腻不爱拉开百叶窗,他叔父的一个朋友是公司董事长,所以他每天都把腿翘得老高,稳当的窝在老板椅上喝香草奶昔。

而我,则是个整天坐在办公室被磨光亮的椅子上,午餐吃快餐加甜甜圈(英国当地食物总是黏糊糊地拌在一起,而且肉对我来说实在是有些少)一杯一杯喝咖啡提着精神,才23岁,胡渣扎手的普通青年。
 


 
“你要请假是吧,”被肥肉撑的充盈的脸微微抬起,看进来的人是我,又漫不经心地低下去。平板电脑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图案映在他向前翘着的嘴唇上,“去看病。”

不敢相信,刚踏进这个潮湿,带股子油炸味道的办公室,我那看起来有点蠢笨的上司居然直接猜到了我想说的话!震惊之余,我准备收回之前说他满脑子只有午餐和封面女郎的发言,那太误会他了。

“是的,”我点点头,“不过为什么你会知道?”

“这个月的第五次,”他拿出了份文件拍在桌子上,“你被解雇了阿尔弗雷德。”
 


好吧,这下我有充足的时间去查一下为什么总是走神盯着桌子上蛀牙诊断单发呆的原因了。



我到大英博物馆去查阅有关焦虑症治疗方面的资料,我猜我大概得了这种病。
 
取下本常见病症,厚厚的一本,也没管作者是谁。我找了个阳光能照进来的座位坐下,然后懒散地胡乱翻着书页,粗略地研究起焦虑症。没等看完一连串的病症征兆,我便意识到自己得的就是这种病。

我坐在那里,盯着书呆呆地发愣,陷入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我又拿起那本书翻了起来。翻到干眼症——仔细看了它的各种症状,我发现我又得了干眼症,看样子想必我得此病已经好几个月了,竟然还茫然不知。不知我还患有其他什么疾病?

翻到嗜睡症,我发现,正如我预先想的那样,我也患有这种疾病。我开始对自己的病情产生了兴趣,并决定一查到底。我开始按字母顺序逐个检查——翻到阑尾炎,我知道自己已经出现了的某些症状,两个星期后就会进入急性发作期;翻到肾小球肾炎,我心中稍微感到一丝安慰——我得的只是其中较轻的一种,就目前状况而言,我还可以活上几年。此外我还染上了疟疾,并伴有严重的并发症。而白喉对我来说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疾病。

我不厌其烦地按照26个字母通通检查了一遍,结果发现,唯一没有得上的疾病就是相思病。

起初,我对此颇有些伤感,心中似有几分失落。为什么我没有得上相思病呢?不过,过了一会儿,我的心渐渐变得开朗起来。我想,从药理学讲,我不是已经得了其他各种常见的疾病了吗?没有得上相思病那就算了吧!反正痛风已经处于恶性晚期了。

我陷入了沉思。我想,从医学角度来说我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病例,对于医学院学生来说,我更是一个极为难得的病例!如果学生们有了我,他们也就无须到医院去实习了——我就是他们的“实习医院"。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在我身上研究研究,然后就可以拿到他们的毕业文凭了。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活多久,我得做一番自我检查。我摸了摸自己的脉搏。起初,我什么也摸不着,不过不久,那脉搏又突然跳了起来。我掏出手机,测算脉搏的次数,大概是每分钟40次。

我又摸了摸心脏,竟然发现它已经停止跳动了!后来,我渐渐意识到我的心脏还在那里,想必也没有停止跳动,只是我对此无法解释而已。我又看了看自己的舌头——我尽量把舌头伸得长长的,拿掉眼镜闭上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来检查。我只能看见自己的舌尖,得到的唯一收获是:我比以前更加确信我得了猩红热。

走进阅览室的时候,我是一个健康快乐的人;出来的时候,我变成了拖着衰弱病躯的重症病人。


好吧,这一定得去看医生了是吗?

是一定要去了。
 

反复确认了接下来的目的地,我去看了医生。我经常去他的诊所看病,可是不知道他的名,只知道姓柯克兰。那医生头发总是乱糟糟的,喜欢戴着口罩,遮住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绿盈盈的深邃的好看眼眸给人。每次都拿手电对着我的口腔照个不停,再操着一口低沉性感的嗓音说我什么病也没有
 

真是个神秘的男人,这怎么可能,如果没有病,为什么要来找你呢?
 

柯克兰医生摸了摸我的脉搏,又看了看我的舌头,皱起了他的粗眉毛,看来是我严重的病情被他发现了。后来不知怎么地我们谈起了天气。

之后他问:“你究竟哪里不舒服?”

我说:“我不会告诉你我得了什么病,让你白费那么多时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得什么病——相思病。除此之外的,很难让人开口,不过,你可以用一个我感兴趣的信息来交换。”

“什么信息?”他看起来对我的病情也很感兴趣,脸上一副好奇又担心的神情,这让我很高兴。

“你叫什么名字?”我用期待的目光盯着他。

他显然对这个问题很惊讶,可是还是回答了,这让我更开心了,“亚瑟。”

“不错的名字,很适合你。”我看见他像是笑了,眼睛舒服的弯了弯,不过也就一瞬,那也足够让人愣上几秒了,“除了相思病,其他的病我都有。”

我还把自己是如何发现这些疾病的过程如实告诉了他。

亚瑟没有说话,随后他解开我的衣服,紧握着我的一只手腕,在我胸部一阵乱敲;又把脑门儿贴到我的身上,这让我有点手足无措。最后他坐下来,盯着我看了好几秒,开了一个处方,然后把它叠起来递给我。我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随手揣进衣兜里,走了出去。

我径直来到一家最近的药店,药剂师看了看处方,他眉毛挑的老高,把处方拿近又看了看,最后将它退了回来。

他说他不收这种处方。

“你不是药剂师?”我问。

“我是药剂师。如果我经营一个合作商店兼营家庭旅馆或者婚姻介绍所的话,我倒是可以为你效劳。可我只是一个药剂师,我无能为力。”

我看了看那处方,上面写道:

一磅牛排,外加一品脱苦啤酒,每隔六小时服用一次;每天早晨散步十英里,记得少吃甜食;每天晚上十一点上床睡觉。

此外,这里有两个电话。如果你还感觉身体像你说的那样,请打这个电话,我只是个牙医,它会把你送到最近的精神病院。

还有一个,我想如果不是今天中午多吃了一片酸黄瓜应该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柯克兰医生的私人电话,记住,这号码只是用来给别人预约医生私人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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